在最近几年,中国加强了推行人民币国际化措施。与周边国家的货币互换,交易结算,以及在香港的离岸人民币市场的建立都很成功。但从美元,包括日元成为国际货币的历史来看,中国是在走一条不同的道路。人民币国际化的道路还很远。
货币功能有三,即价值尺度、交换媒介、和价值储藏。作为世界货币,它需要有国际贸易、金融交易结算、计价、外汇储备、汇率干预的功能。但与单一国家货币不同,货币国际化不是由一国政府指定而成的。一国货币中能成为世界货币需要多方条件,比如经济规模,与它国贸易规模,金融发展深度,货币流通性,及政治,军事的影响力,等。
以美元、日元为例,它们成为国际货币是在上诉条件成熟后自然形成的。事实上,美国政府开始并没有推行美元国际化之路。日本也同样如此。
在经济规模(GDP)上,美国在19世纪70年代超过了英国。但当时老牌资本主义国家英国仍然在金融上市场统领世界。伦敦是世界金融中心。而当时新兴国家,美国的经济体虽大,但发展却是无序。美国频繁的金融危机并没有引起各国对美元的重视。所以,虽然美国经济体为成为世界第一,美元却也无法成为国际货币。随着美联储在1913年的成立,纽约在金融业上的地位发展,和两次世界大战的展开,美国对英国和其它欧洲国家的大量放债,使得美元很快树立了自己的国际地位。但在其间,美国政府并没有表现出对美元国际化的兴趣。而其后,英镑与黄金价格的分离也加速了国际上对美元的信赖。70年代初,石油美元的形成更使得美元取得了无法替代的国际地位。石油,能源资源的交易使得美元必不可缺。同样,人民币要成为世界货币,石油,能源以人民币计价极为重要。当然,这并不容易。
日本在二战后,经济得到飞速发展。但政府担心货币国际化后对其出口贸易的影响并不支持日元国际化。80年代后,美国加强了对日元国际化的推动,1984年,日美签订了日元,美元协议,同意取消资本控制,推行日元国际化,和赋予对美国金融机构在日本从事商业活动的优惠待遇。其后,日元大幅升值。这成为其后导致日本经济崩溃的原因之一。
中国对人民币国际化的举措与日美不同。政府在人民币国际化的进程中起了很大作用。但目前,人民币国际化的条件并不成熟。比如,金融发展缺乏深度,人民币流通性低。人民币在外汇市场上的交易量仅为美元的一百分之一,人民币兑美元的买卖价格差价几乎是欧元兑美元的10倍。同时,如何在人民币国际化和保持人民币汇率上的优势也是一个亟待研究的课题。
如果用语言来做比喻,一国语言能否能够被世界接受,成为世界通用语言不完全来自于该国政府的推动,而主要在于该国的实力和该国语言的实际功能。同样,人民币是否能够国际化,除了现有的优势(如,经济体大,对外贸易额高,外汇储备多),还要看金融发展深度,货币流通性,及政治,军事的影响力。当然,我们这儿不是说推动人民币国际化不好。但将基础工作做好才能为人民币国际化做好坚实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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